先前脸上药膏都要黏稠，詹知装了半天鸵鸟，猛一抬，噔噔跑到段钰濡面前。

“我有话和你说。”

不止一个人说过，她的格太咋呼了，显然，前的人也成了受害者。杏仁样讶睁的中，瞳孔缩阖，詹知才注意到他的瞳很浅，略微偏灰，而且…白很漂亮。

不同于当代亚健康人里的红血丝，段钰濡的白格外澄澈，柔。

像一捧新生的小羊犊。

她就这样忘了言语。

“…想说什么？”

咖啡苦香洇在半空，丝雾般的嗓耳蜗，神思回笼，詹知张张嘴，无形了气。

“就是，你、我…我不用什么吗？”

段钰濡轻偏颌：“你想什么？”

“啊…”她绞指尖，咬，“其实我真的不喜说话绕弯，我不明白你的意思，你给我钱，帮我办理住校，让我住在这儿，难不需要我回报、付吗？”

无论怎样都好过这样耗下去，她不相信段钰濡，也害怕哪天买卖不成仁义也不在，自己玩儿不过他。那就先下手为，留下什么证据，真等翻脸那天，就告他。

大不了同归于尽。

她怀揣着这样天真无知的想法。

段钰濡只是坐着，依旧用那副仰视也像俯瞰的姿态望她，垂在办公椅上的手臂轻抬，住女孩指尖。

疙瘩爬了满条小臂，颤抖幅度太大。

男人轻垂：“你还是个孩。”

詹知咬，羞惭又不甘。

指尖温的换到中间，腹被骨节抵磨，长指驱直，段钰濡悠悠稳她指。

“我觉得，你接受不了我的方式。”

这话说得，好像他有什么变态癖好。

詹知为难：“那事还能有什么方式？难不成你、你喜什么锁链项圈之类的？呃…好像是有……”

她懂得还不少。

手中肤纤细，段钰濡轻注视，放开，指尖淌过女孩手掌脊背，陷巢般温的袖，握整块小臂。

表情仍然平和，詹知却从这份动作里受到了恶意。

“可能，我确实喜那样。”

詹知猛打了个哆嗦，因为这句话里的暗示意味，因为他冰凉的手指。

“……能不能再让我一下心理准备？”

段钰濡侧瞧她，女孩张到咽，他松开眉，轻笑：“当然，你想准备多久都可以。”

手指撤开。

宛如被藤蔓缠上的窒息瞬间消散，詹知心有余悸地捧住那块，摸了摸，再问：“那除了那些，你还有什么癖好？不会还要我、要我给你吧，我不是不想，但是我怕我不好会让你不兴，或者万一我给你咬伤了怎么办……？”

段钰濡安静看她。

詹知说不下去了，乖乖结束这颠三倒四的发言。

他就又轻轻弯：“我没有这喜好。”

还好。詹知悄悄松了一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