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轰!”雷声震耳,盖过了少年后半句话,少女瞪大了睛倒在梳妆台上,发鬟散,黑如玛瑙的睛瞬间空,如同失去魂魄的木偶。
郑拂又噩梦了,梦境纷繁复杂,重叠万千,铅的云,紫的急电,少年模糊不辨的容颜,锥心的疼痛,一脑席卷而来,压得她快透不过气,任凭她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睛。
这嗓音颤抖又尖利,活像被突然掐中咽的仔,梦魇中的少女倏而睁开了睛,直直看着前的女,乌黑的眸底却是一片空。
郑拂被魇着,毫无知觉地攥了红珠的手,平素柔病弱的郡主也不知突然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,被攥得生疼,红珠抑制不住地痛呼声。
如今的燕朝正是钟鼓馔玉的太平盛世,虽然这个世界不乏妖邪煞存在,可它们向来避世不,与人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,而为燕朝都城的汴梁更是如此。
少年缓缓开,清冽的嗓音却裹着压抑的诡谲笑意,“郑师,今日好像是你的生辰,你知不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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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几天,一觉醒来的郑拂发现自己穿了一本叫的玄幻中,成了原著中臭名昭著的白莲女,郑福。
案台上的烛火妖娆地跃着,少年忽然垂下了睫,睛黑得宛如看不到瞳仁,瞬间,他挂在角的笑意变得落寞又苍白,几不可闻:“我好想你。”
在文中蹦哒了
“郡主!”
可偏偏,郑王府尊崇的明珠——端宁郡主生来就是纯之,易招煞,还被紫徽山的朱琛长断言一生厄运缠,不得善终,将活不过十八岁。
好半天,郑拂才缓过神来,微动,声如蚊蚋,“红珠,对……”下意识脱而的歉立刻咽了回去。
这几日,郡主每日都睡不安稳,还伴随着阵阵梦呓,郑王爷疼郡主,一连请了好几个太医来替郡主把脉,却都毫无起。
我等着这一天杀你,等了好久了。
好一会儿,少年突然发一声愉快又短促的笑,继而痴了一般喃喃,“阿。”可回应他的只有满室的寂静。
最后太医们讳莫如地提了一句病由蹊跷,药石无灵,这才察觉,郡主准是惹上了不净的东西。
她中还不断发呓语,“不是我……”帘栊忽然被急急拂开,听到声响的红珠连忙俯用细帕替郑拂拭去细汗,轻声:“郡主,您是不是又噩梦了?”
少年这才慢悠悠上前,单手擒住少女的下颌,如同对待珍宝一般细致挲着,修长的手指上尚有余的,又款款用指腹将那一抹不规矩的脂拭去,少年目光专注又虔诚,仿佛透着前的人在望着谁。
想到这,停在少女额上的手不自觉发抖,这煞之向来被人忌惮,红珠也不例外,即便伺候了郡主这么久,她还是畏惧这些怪力神的东西。
枕席上,她脸苍白如纸,眉尖痛苦蹙起,堆砌的青丝散铺开,鬓角渗了细密的汗珠,整张脸顿时淋淋的,如同刚从里捞来。
如同所有文中不讨喜的女一样,郑福暗恋男主,嫉妒女主,坏事尽,偏偏又擅长伪装成无害又柔弱的白莲,每次都将自己的恶行摘得净净。
她忽然想起,原主份尊贵,纵,怎么可能会同一个婢歉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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