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。”长叹了气，步老爷双手握住拐砸了一下地板：“我可是答应过老战友的，老鱼他家里就剩这两个孙女了，要是我不闻不问，过几年去地底下我有什么脸见他和惠萍……还有，把这事全给老四了，你们两也放心？糊涂不糊涂！他要是不犯浑他还是老四？”

姚素娟气呼呼地白了丈夫一，然后再次朝步老爷看去时，老爷的表情明显比刚才更黯淡了。

那两个孩，姚素娟是见过一面的，印象里是一抹清凉凉的白，柳枝扶风似的柔，一儿的江南人的模样，这会儿想起来，自己也只是当初妹俩母亲去世时，在遗告别厅里远远瞧见几，没说过话，也不知怎么记在心里了。

要说老爷的战友留下的这两个孙女，也是苦命的，小时候没明白事呢就没了爹，老祖母看着儿没了，没过几年也阖然长逝，偏偏鱼家人丁凋零，竟连个靠谱的亲戚也没有，结果前些年，一手拉扯两个孩长大的妈妈也患癌病逝了，就这么成了孤儿。

姚素娟在梦里又看见那个跪在灵位前的女孩，有着一双汲满了的黑珠，里的神永远是清凌凌的透明，一就能让人看到底，却静得不起丝毫涟漪，她跪在冰凉的地面上，接着被她姨家的亲戚

“噗……”一直坐在桌边上憋着没说话的三儿媳樊清捂着嘴笑了。

当夜歇下，姚素娟朦朦胧胧似乎了个梦，梦里的事大半忘了，走灯一般的画面是她之前确实经过的事。

“哎呀爸，您就放心吧，我这监督着呢，四弟最近这些年老实多了，没再到风放、惹是生非了。”步静生咽了嘴里的饭菜终于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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步静生看见妻把事代得差不多，老爷竖着的一也被捋直了，这才偷摸摸地举筷夹了一筷素炒绿甘蓝嘴里，扒了米饭。

被老爷一折腾，这顿饭再怎么吃也不香了，一桌人都心事重重的。好不容易又劝了几句，让步老爷吃了半碗米饭和几筷葱丝蒸鱼，全家才算是吃完饭。姚素娟张罗着樊清跟勤务阿姨洗完碗，留好饭菜给三上晚自习回家的儿当宵夜，直到回房洗漱睡下，还一直惦记着后天去接鱼家的孩。

步老爷听了这话没吭声，似乎是对小儿近来的表现还算认可。

“……听老四说，两个孩的小姨和姨夫都是当老师的，虽然比不上咱家，但人家也是工薪阶层，负担三个孩虽说是有困难，咱们现在不是资助着她们妹俩上学呢嘛，每个月都给她们打钱的……”姚素娟看见老爷安静下来，说话愈发有条理了：“这样吧，后天，我去把孩接家来吃顿饭，您老人家见见就放宽心了。”

妇这么说，坐在椅上许久不吭声，两手抵着手杖、低沉默的样跟一座雕塑一般。

听说鱼家的大孙女跟自己儿一所重中，今年一样上了三了……

“对了，怎么今儿吃饭又不见四弟啊？”樊清一手用筷扒拉着碗里的白米，一边用镜片底下一双汪汪的黑睛盯着大嫂问。

“老四生意这么忙，哪有时间着家，倒是被你大哥那张没把门儿的嘴一说，成了地痞氓了，也不知说的是不是自家兄弟。”姚素娟说罢，又瞪了步静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