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语气恻恻的，柳绮玉放在栏杆上的手倏忽握，问：“哪里不一样？”

柳绮玉脚尖地，转了个，疑惑：“他怎么来了？”

他今日特地加一件袄衫在外，走一圈下来，上却捂一层汗了。

田里忙活的人，听到“柳姑娘又来了”，抬看去，就见少女活蹦地跑在山上。

路走下去，这样她才能坐享庄稼丰收。

但她心狭小，见不得他们过好日，便略施小计，让这对狗男女反目成仇，闹得飞狗，最后成一对怨侣才好。

他笑：“柳姑娘庄里的玉米田，好像跟外的不一样。”

她倚靠在云杉树下，等手上的环编到第三圈，只望见轻云岫，林间飞鸟扑棱，那位孙知县总算现。

柳绮玉再次悄咪咪地瞄孙怀若一，这次男人没在看他，而是俯视着游廊下的玉米田。

要不是看在人长得还算周正份上，她才不会答应带他逛自家庄呢。

听不到回应，柳绮玉尾一扫，却刚刚好对上孙怀若不可测的双，吓得柳绮玉赶偏过。

他先远远地朝柳绮玉作一个揖，随后与她一同踏上游廊。

理说这个时节，秋分已过，寒将近。

却说这游廊，横架于山谷中，两端连着山崖，各有阶梯供人上下。

柳绮玉蹲下，捞起裙角，在左右开襟扎。

后的下人气吁吁，完全跟不上她。

立于栏杆边，俯瞰山野庄稼一览无遗，听得后声潺潺，泻于两峰之间。

柳绮玉转，嘴微张，像是不可思议，又忽而失笑：“你要买我的山庄？”

宝珍手撑着树，岔气：“小，您慢！孙知县的车已经到山脚下了，他要见你！”

她搞不清楚，这孙怀若好歹是一县之长，不谈事务堆成山，至少也不清闲，怎还有工夫来乡下？

但他不信鬼怪之事，终究说服自己，许是这山谷得天独厚，享山川鬼斧之神工，在荒芜的西北，犹如世外桃源。

她还没让宝珍去县里传话，这人怎么自己登门了？

西北不似江南温，一年无法两收庄稼，寻常玉米田秋收完，便该搁置一边，等来年天再播下新的谷。

若说听到“五万两”，柳绮玉还想回绝，等那“一百万两”从孙怀若嘴里蹦

可孙怀若以步丈量一圈下来，发现这山庄，不止山峰青绿，土壤沃，好像连气候都更温一些。

柳绮玉：“那你快去请人，我在这里等他。”

孙怀若：“五万两，十万两，一百万两，但凡您报一个数目，孙某没有二话，绝不会言。”

和庄里佣农一样，孙怀若百思不得其解。

山庄外秋风凛冽，寒冷如刀，可来后，却觉是孟初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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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蔚然林壑里，楼阁亭台耸立，四方翘翘的屋檐。

柳绮玉眯着，踮起脚，手指远方，：“孙大人，从我们这儿到山脚下，这一整块，都是我家的庄。”

孙怀若目中倒映着山峰，也不拐弯抹角，直接：“柳姑娘，我想买下你这山庄，多少银，你尽开价。”

她走得快了，束住脚的白绫贴着，将一双大描绘得笔直而修长，显得人既挑又飒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