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缓缓驶县城，停在了郊外一座庙观前，柳绮玉心扑通扑通直。

她大惊失：“谁！谁在说话！”

就她家那样的土地，还能不被冲掉？

只是大殿里唯一的轻微响动，便是面前案几上那一盏吐着袅袅烟云的香炉。

柳虽然狐疑，但心里也敢肯定自己对苏宴没多大意思了，这才松了一，捡起地上的斗笠，还用袖了上面的脏污。

她心有余悸，再次环顾，不禁骂哪个杀千刀的在故意整她？

柳绮玉，：“你去吧，小心，正好我也有事去县里。”

柳绮玉扭四顾，见空旷的大殿里，除了她自己，和那捋着胡须，嘴角带着一丝僵化假笑的土地爷像，再无其他人。

诡异的是，路上竟没有遇见一个香客，整个庙观寂静的好似墓地！

柳绮玉只当自己幻听，拍拍心，转过脑袋，接着跪拜：“土地爷，昨个下了场暴雨，我家山坡上的庄稼肯定被冲的差不多了。我六月底还要纳粮，现在没办法，只能当掉之前的耳环首饰，来换取银两买粮......”

掌捂住柳绮玉的嘴，将毒誓掐断在“呜呜”声中。

柳绮玉：“......”

好半天，柳绮玉心中的波涛才慢慢归于平静，她又：“土地爷，我想问你件事，我弟弟柳天天早晚归地去县里上学堂，你觉得他能考上秀才吗？

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妙龄女，这样的毒誓何异于“让我全家都断绝孙，不得好死”，偏柳绮玉还一脸无所谓不在乎，对自己信心满满的样。

这就对了，若能得到回应，那才真是见了鬼。

柳咳了下，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，便帮柳绮玉重新系上斗笠的扣，：“，你回家吧，这山坡上的庄稼我去看，你细胳膊小，手不能提的，雷雨天爬坡多危险。”

他：“，刚才是我语气重了些，但我也不想你误歧途，靠事人，你不会怪我吧？”

【谁说你家庄稼被冲了？你回去看看，好着呢。】

好一会儿，大殿只回着她的回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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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走在台阶之上，看日已到正午，天空放晴，远烟熏火燎，香火旺盛。

关上大门，大殿空空，昏暗如晦，几束微弱的光从窗间隙里透了来。

柳绮玉：“......”

但此时她也不及细思，绕后院，走了一间殿舍。

柳绮玉心里哼哼：她有什么？苏宴自己每天照镜，都够欣赏了，还用的着她的？

柳绮玉跪在蒲团上，她双手合十，望着在上的土地爷，虔诚地：“土地爷，土地爷，我家徒四，穷困潦倒，平常连顿饭都吃不上了。请你告诉我该怎么，才能让我家庄稼丰收？”

目送着柳的背影离去，柳绮玉赶回家，换了一件崭新的的裙，然后一路小跑，在村门搭上了去县里驴车。

柳绮玉闭上睛，继续自言自语，“你不说也没事，反正你就是个摆设。就像之前我爹每次去拜佛，求下次赌钱别再赌光了，太上老君也照样听不见。”

一个老的声音：【那是因为你爹拜错了，太上老君是我们教的，不是佛教的。】

柳绮玉不由心生纳闷，这大武恩庙在翰州向来不是最受迎的地方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