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嘉乐才意识到这个词的双重义,后悔莫及。唐宁见他又锁了眉,笑着用手指戳着他额间的小丘。
当车驶离别墅的时候,唐嘉乐也难得的松了一气。
“我就是不太明白,为什么有人喜我,我就是天,得不到我,我就是烂泥呢?凭什么呢?也不是所有女孩都能追到心仪的帅哥啊,他们怎么就不被骂呢?”
唐宁笑着挠了挠他的下,像是在逗小狗。
“只有洱海、泸沽湖这些内陆湖才有的,当地人叫它杨。”唐嘉乐解释,“这草还能吃,清脆,味还可以。”
“丑恶的人就喜毁掉丽的事,我们不能认输。”
“到了?”唐嘉乐抹了把冷汗,“怎么四百块了?司机呢?”
唐宁的手指穿过唐嘉乐的指,拉住他。后者被一击溃,心脏酸,竟有些握不住她的手。
“别在意这些,千金难换安稳觉。”
“我们晚上就吃这个杨吧。”
作为远房挂着唐家的姓氏,却没有唐家的资本和人脉。把他送去结攀附,换来生意上的好,却还是会暗地里骂唐宁父母小气,怪气地叫唐宁“大小”。
“杨啊。”唐宁幽幽地念着,“这么好看的,怎么能用来骂人呢?”
“醒了?”唐宁笑他。
不得不承认唐宁的锐,他的谨慎,他的如履薄冰,与每天查岗的家以及门的摄像脱不开关系。
37.杨
唐嘉乐凑上去看了一:“那是草开的。”
“早就到了,一个小时前,司机在外面烟呢。”
司机不在车上,只剩下他和唐宁,他慌张地四张望,发现这里正是双廊镇的北门。
不等唐嘉乐反应,她已经笑着带过了这个话题。
一个过分现实的人,大概最难抵抗这不经意的浪漫。
当她发现唐嘉乐睡着的时候,心里惊诧又开心。他一贯谨慎自制,可从来没在她面前睡着过,想必实在是困得不行了。
他订了最贵的带观景台的房间,接待他们的人异常情。
她不忍心将熟睡的唐嘉乐叫醒,就让司机走着字在这儿停了一会儿。
唐嘉乐提着行李,先带唐宁住订好的酒店。这几乎是双廊最档的民宿,在闹中取静的古镇边缘,海湾一线。
“就当我送你个小礼吧——一场梦。”
只要稍微想一想原因,就知他昨晚一定没睡。
“输掉的话,这个世界就更糟糕了。”
唐嘉乐倒也不是在意那钱,只是:“你不必等我的。”
这对打细算的唐嘉乐来说,算得上破天荒。
“你没有错。”唐嘉乐将唐宁搂怀里,“错的是他们。”
可他不想告诉唐宁,这个世界本就如此,认命吧。唐宁是他在这世界上,唯一不想妥协的棱角。
有一瞬间,唐嘉乐觉得这一切是假的,是他的幻想,是他还没醒来的梦。
唐宁满意极了,一路上蹦蹦。唐嘉乐跟在后面也不禁被她染,就这么看着她的背影消遣时光。
“谢谢。”
这一次他可以光明正大的与唐宁一起坐在后座,无所谓司机从后视镜里投来的目光。只要不知他们都姓唐,在寻常人里他们就是一对普通的情侣。
唐宁笑了笑:“我才等一个小时,你等了我一晚上不是吗?”
他猛然清醒,还以为司机找错了目的地,毕竟环个洱海也才两三百的价格。
他握不起她,便俯下吻了吻她的手背。
没有错却要遭受批判和指责——他不得不以麻木应对,才能将这不合理妥协为合理。
“谁把撒到里了呀?”唐宁回叫他,“你看,面上漂着好多白的。”
唐宁恍惚了一瞬,抬起看向唐嘉乐,许久才说:“我忽然觉得,有你在世界又没那么糟糕了。”
即便已经是日落西沉,唐嘉乐心里却光明媚,甚至与司机结算时,直接给了对方一个整数不用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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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弃了远方,飘到他面前,他只要张开双臂就可以拥有。
洱海如同一块蓝的瑰石,在余晖下闪闪发光,穿着白连衣裙的女孩,像是苍山上的一朵云。
唐嘉乐也无法用假话安她,他更早的就从父母那里见识到了人的丑恶。
“唐嘉乐,你好像在哄小孩。”
等唐嘉乐再次睁,发现自己枕在唐宁的肩膀,正对着已经上四百的计价红字。
唐宁靠在他怀里嗤嗤发笑,唐嘉乐却没笑。
“草还能开啊?”唐宁觉得新鲜,“以前都没见过。”
一旦放松下来,困意就迅猛袭来,唐嘉乐开始神思恍惚。他昨天整晚没睡,今天又经历了大悲大喜,上车前一直在各意义的“力活”,力早就耗光了。
“我知是他们不对,可这些人会让我觉得这个世界很糟糕。可世界明明这么啊,草都能够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