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云桃先败下阵来，她走过去站定在蓝舟前，这一次蓝舟没有阻止她，她成功看到了蓝舟的脸。

云桃想要回手，见他这副模样，终究还是没有动，由着他握着，也是这时，云桃第一次看清了蓝舟手腕上的挂坠。

她站着没动，她不敢往前走。

蓝舟没说话。

她还记得那个梦，梦里也是这样一切皆白，但她不害怕，她一直向前走，执着地往前走，她走了很长很长时间，长到她几乎要挪不动步了，视线尽终于现一个人。

云桃止不住想笑，她捂着，笑得肩颤抖，可笑着笑着就哭了，泪越来越多。

蓝舟没有回，“我只是，想再看看你。”

“嗯。”

云桃没有跑过去从后背抱住他，她站在十步开外，“你找我来，是想听我说什么？想听我说我恨你？还是想听我说谢谢你？”

红的线绳上挂着的，是一只抱着月饼的小兔木雕，除去它没有被血染成黑褐，与她放在温冬墓前的小兔木雕一般无二，不，她可以确定这就是她的小兔。

“你让我怎么办？蓝舟，你让我怎么办？”云桃呜咽着，哭得像个孩，“你告诉我啊蓝舟！”

白，一白的阶梯从隙朝她延伸下来，停在她前。

蓝舟的沉默，肯定了云桃心中的猜想，“温冬，也是你，对吗？”

蓝舟那让她着迷的脸上满是裂痕，动的白光从裂痕里透来，透着诡异的。

“桃桃，你总是这么任。”蓝舟垂着眸，清透蓝的眸里蒙着一层雾。

云桃泪如雨下，但她不想让蓝舟知她在哭，她忍着哽咽，“看来你是决定陨灭成全我了？”

这句话，云桃说得极为艰难。

她猛地拽住蓝舟的手腕，将小兔木雕举到蓝舟前，质问他，“它怎么在你这里？”

云桃无心回应它，却终于挪动了第一步。这次她走了没多久就见到了人，那人背对着她坐着，穿着白的宽大长袍，披着白的长发，不是蓝舟又是谁。

“桃桃，别哭。”蓝舟把云桃拥怀里，轻抚她的背脊，“别哭。”

她咬着下，她有好多话想问，有好多话想说，可她不知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。

蓝舟满是裂纹的手探白长袍，握住云桃的手，云桃上的血污、伤都消失不见，接连升阶、并让系统暂时用寿命行压制的升阶反噬也都消失不见。

蓝舟迎着她凌厉的目光，还是不说话。

【宿主……】系统怎么觉得自家宿主好像猜到了什么，而且是早就猜到了什么。

那个人是蓝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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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次，她害怕了。她害怕会见到蓝舟。

系统：【宿主，是天。】

云桃起沿着白阶梯走向隙，她没有迟疑，一脚踏去。

云桃又想起湖底的梦。

隙之后的空间一片纯白，没有天地，没有方向，没有远近，没有声音，什么都没有，除了她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