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烧
一道闪电劈开黑夜。
“轰隆——”雷鸣随之响彻,风雨来势急遽猛烈。
听见雷鸣,苏稚抬眼看向窗外。
“崔野望。”她唤了一声。
老旧的沙发随着她往后一靠的动作而发出“嘎吱”的声音,她收回目光,望向厨房的方向,说道:“外面雨下的好大,怎么办?我回不去了哎?”
崔野望照例在晚饭结束后包揽刷碗的任务。他此刻已经将最后一个碗冲洗干净放在一侧的沥水架上控水。听到声音,他往外看了两眼。外头雨下的正大,豆粒大的雨点敲击在玻璃窗上,发出密集的声响。他伸手,拿擦手巾将手上的水渍擦去,走出厨房。
灯光将室内照出微黄的暖调。
苏稚看向他:“你要不要收留我?”
崔野望顺着看过去,视线落在她面前茶几上摆放的杯子上。这是他下午在超市里买的,柠檬黄色的陶瓷杯,上面有手绘的白色花朵。他当时一看到这个杯子,就想到了苏稚。前天喝水时,她吐槽那个他买泡面送的杯子像个老阿嬷用的。
“是给我买的吧?”见他盯着看,她问。
他已收回视线,低低的“嗯”一声。
知道归知道,但听到他亲口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。顿时,苏稚咧着嘴笑了。
灯光下,那双杏眼弯成月牙状。
“很可爱,我很喜欢。”
她笑的很甜,崔野望看着,心中软软的。
接着,就看她歪了歪脑袋,看着他说:“所以——”
“崔野望,能收留我一晚吗?”
洗漱完,崔野望拉开卫生间的门。
客厅开着灯,他推卧室半掩的门,光亮骤然顺着缝隙撒进去,落了一地。他站在门口,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下落在床上熟睡的人的脸上。
她似乎睡得不安稳,眉头微皱。
静静的看了半响,他轻轻的将门关了起来。
客厅的灯被“啪”一声关掉,一切融在浓浓的夜里。窗外,小雨淅淅沥沥。
深夜,苏稚被热醒。
迷迷糊糊的伸出手臂向一侧抻去,空空如也。
停顿几秒,她清醒过来,撑着手臂坐起。
光线昏暗的房间内,只有她一个人。
人呢?
她下床,光脚踩在地板上。
地板有些凉,走路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。
拉开卧室的门,她的目光往客厅沙发上一瞥,不出意外的看到上面卧着一团黑色的身影。如果苏稚没有记错,之前官方给出的他的净身高是一米八四,那沙发是双人沙发,撑死只有一米五的长度,他是怎么睡下去的?
明明说好一人分一半床的。
“唔……”
崔野望感觉身上一重,有什么东西压上来。
他醒来,伸手触碰到一具柔软的身躯。
手一顿,试探道:“苏稚?”
“是我。”声音闷闷的。
她抱着他的腰,将腿也挂在他身上。
昏暗的光线下,崔野望僵硬地伸着手。
他感触到胸前紧贴地一处柔软。
苏稚将脸埋进他的脖颈,用鼻尖去蹭他的下颌,不开心的问:“为什么要跑过来睡沙发?”
她的呼吸很烫,喷洒在他耳下的皮肤上,像一根柔软的羽毛在轻轻的挠,很痒。他皱了皱眉,感觉到不对劲。他一动,身上的人又加了几分力,紧紧的抱着他,俩人越发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。
崔野望动弹不得。
他感觉到她的一只腿挤进他的双腿之间,紧紧的贴在他的大腿内侧。透过一层薄薄的布料,她身体的温度清晰的传递过来,是不正常的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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