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笑谁呢？”江添问。

早在去年年初，赵曦就跟他说过季寰宇了问题已经住医院里去了。

江添皱了一下眉，把“我不认识”这句话又咽了回去。

17号这天江添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，是个陌生号码，说话的是个女声。对方张就问：“请问您是季先生的家人吗？”

张朝：？

张朝：……

季先生这个称呼他实在很少听到，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没有反应过来。对方在他愣神的几秒钟里又接着说：“他现在状况不是很好，走路说话都不太便利，所以托我打了电话。”

这人自己非要过来问，问完又自己气走了，盛望“呵”了一声。

当初杜承脑癌没能撑多久，在寒假后的某一天停了呼。据说最后那天，医院劝季寰宇把他带回家，毕竟大多弥留的病人都想着要落叶归。但是杜承的老家早就没了，他在北京、上海都住过一阵，又去国外呆了很多年，走过的地方很多，能躺着离开的却一也没有，最后还是在病床上停了呼。

总之在那段时间里他把什么事都了，像一滩泥。后果就是给自己招来了一堆病，然后某一天他了过去，再醒过来的时候就不会走路了，话也说不太清晰。

然后顺手拍了一张意面图发过去。他知对方最近突然奋起，找了个私教健，吃的都是私教定制的健餐，每天拍照给教练看的那。

“张朝。”盛望说：“就我那个同事。”

盛望拿叉的手一顿，抬眸看了江添一。

两人一猫的日太惬意，让人一不小心就忘了时间。江添某天从实验室来看了一手机，这才发现已经临近年关了。

张朝：你会饭？你蒙谁呢，你冰箱里除了矿泉就是我们上回带去的几听啤酒，你会个鸟的饭。

结果没过几分钟，张朝又卑微地问了一句：好吃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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告完状，他把手机摁熄扔回长袋里，又卷了一叉面。他刚叼嘴里，就听见他哥忽然开说：“脚崴了其实可以休一周。”

他怀疑他哥在耍氓但他没有证据。

今年过年很早，1月25号。本来江鸥和丁老也差不多那个时间回来，刚好能赶上节。谁知一件事情突然横来，打了原本的计划。

不过那时候，江添盛望这边一团麻，盛明也好、江鸥也好，本没人会分神去听杜承的事，等他们终于知消息的时候，早已时过境迁。

这事别说别人，恐怕连他自己都说不清。

这手我不要了：谁跟你说是我的

*

果不其然，对方回了一大串屏蔽词，说自己很久没吃过加料的东西了，让盛望。盛望了。

说到这个，他又想起来什么，把之前的聊天记录拉下来怼给江添看：“今早追着我问哪里不舒服，得我说我脚崴了。”

杜承死后，季寰宇便再没了动静。据说有很长一段时间于颓丧消极的状态，不知是因为把曾经喜过的前妻人生毁得一团糟，还是因为情人过世。要说前者，他向来自私没那么有良心，要说后者，他也从没有多上心。

张朝：我可去你的吧！走了，不聊了。

张朝：你这么挑都说好吃？哪家餐厅？

这手我不要了：我家

这手我不要了：好吃啊